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寰瑞孟靖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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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2 怅寥廓帝王谋险,笑谈间生死相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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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晓得她这一睡倒是沉了,直睡到半晌午,采芹早教人摆好了家具物什,暗笑了半晌才收住,孟靖晅吩咐道:“去熬碗粟米粥,该醒了。”

采芹戏谑道:“早熬上了,就等公主醒呢。”

孟靖晅斜他一眼,采芹赶紧跑了。一狠心把手臂抽了出来,寰瑞委屈地睁开眼睛,看他,他一撇脸,有些发恼却又温柔无限,道:“起来吧,饿了这么许久了。”

寰瑞摇摇晃晃坐起来道:“恍惚间没有睡许久的样子。”靠在床榻上,眼睛肿得根本睁不大开,又问,“刚外厅有人声,是谁来了吗?”

孟靖晅揉揉臂膀,也不看她,淡淡一句:“没。”

寰瑞瞅他不高兴的样子,想是自己一时贪图舒服多枕了一会儿害他手臂酸了,脸红一阵,道:“我刚在想,他平日瞧着不多,却不知道他有此异心。你……是不是早知道父皇谋划?”或者就是串通一气!孟靖晅撇她一眼,她侧过脸去轻声道,“他最信任你,我也是知道的。”

孟靖晅盯着她道:“你在怕什么?”寰瑞回眸:怕你也是个有所图的骗子!扯过他臂膀揉起来,孟靖晅又道,“简成王来时,我猜疑是否是陛下计谋,只好佯装镇定以不变应万变,不把你交出去就对了,只是没想到混进了其他人要杀你。”

寰瑞想了想,看他昨夜沉着镇定,确实护她周全,又道:“我若死了,你怎么办?”

孟靖晅道:“若你死,他们也不会让我活。我此生从未作他想,只求你一生安乐,我也便安乐了。”

寰瑞心下凄然,想她还不放心他对她一心一意,哪里知道孟靖晅此生早已与她绑定一处了,生生死死都是一样的。眼角有了泪意,便打岔道:“你们府里的丫鬟都这么视死如归吗?”

孟靖晅白她一眼道:“那是孟周的贴身丫鬟豌绿,从小跟她一起练过的。”

寰瑞又捏又打道:“孟周?”

孟靖晅拽回自己胳膊揉了揉道:“我妹妹,之前被爷爷带去武陵源了。这几日便会瞧见的。”

寰瑞点点头道:“怎么没把豌绿带去?”

孟靖晅道:“武陵源的规矩。”

寰瑞嘟囔一句:“什么破规矩。”孟靖晅不语,她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,突然又一惊一乍道:“啊!我想起来了!”孟靖晅又瞧她一眼,心忖道:原先见她总是忧闷的样子,如今怎么变做了这么个性情,到是比之前讨喜多了。

寰瑞兀自说道:“昨儿晚上那个厨子模样儿的……”她考虑要不要和盘托出,支吾一下,孟靖晅疑惑道:“你认识?”

都起了话头,也糊弄不过去了,只好认命道:“瞧着像是‘故园无此声’的厨子。”

孟靖晅盯她一眼,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!”

她道:“就是从离宫出来那次,我想去……那种地方鱼龙混杂,你肯定找不着,在后院的时候暗地里瞥见过这个厨子,后来……”她在考虑要不要说全,又瞥见孟靖晅一直盯着她,脸色不大好的样子,吞吞口水道,“后来就趁他不注意从厨房摸进去了,想找个屋子藏起来,就看到……看到……看到颜夷青和梗雪姐姐在那里……在那里……”说道此处几乎声如蚊吟。

孟靖晅急道:“怎样!”

寰瑞一抖,眼睛一闭道:“睡觉!”说完脸就烧起来,孟靖晅看她如此便也明白了,取笑道:“原来是这样来的交情。”

寰瑞羞愤拿起枕头就打他,哪知道采芹此时举着卷头案进来布吃食。见此二人不说话,一个拿着枕头羞红脸,一个尴尬坐在一边不知道看哪里好,差点笑出声,寰瑞还没被人这样笑过,忽而想起孟靖晅刚才恼什么,等采芹一走,她笑问道:“我睡熟之后,他进来也笑你了?”

孟靖晅不理她,把她怀中枕头往榻上塞好,拽着她胳膊站到一边让她起身。寰瑞正色道:“有什么好笑的,他是没见过正经……”她想说正经夫妻相处,惊觉自己顺在嘴边的话太不知羞,又怕自己这个心思被他察觉,又不知怎么改嘴,孟靖晅心下明白,便道:“吃饭吧,过会儿就凉了。”

笑闹一阵心情似乎舒畅许多,头痛的好些了,只是眼睛睁不开,埋头吃了一大碗粟米粥,饱腹之后容易瞌睡,孟靖晅道:“别又睡着了,该去政和殿临训众臣了。”

寰瑞打了个哈欠,道:“我累。”

孟靖晅道:“过了明日就好了,再忍忍。”她点点头,宫女进来为她束发梳洗穿戴,孟靖晅避了出去。

采芹看两人出门时,不由惊叹,都是穿着素缟袍子,公主也别无他饰,只在发间别了那根祥云羊脂玉簪,她脸色虽不大好,却也祥和起来,兴许是吴王在身侧的缘故。这朝中以后都要她来左右,吴王虽退而次之,却万事都是公主的依靠,这二人虽相处不久,却历经生死,也算是患难与共,同生共死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