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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8章 绿帽子—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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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青棠院里,气氛很是怪异。

  夏初七赶到的时候,院子外头围满了府里各院的丫头长随,院子里头有一排装甲佩刀的侍卫守在那里。外头挤满的人群里,有些人在驻足观望,有些人在窃窃私语,可每一个人的表情里,似乎都带了三分紧张和七分期望,与后世看热闹和看新鲜时的大众表情,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
  府里没有主母,晋王爷不在,出了这样的事儿会杂乱不奇怪。

  可为什么公主出了事,会一下子就传遍了院落?

  夏初七只瞥了那些人一眼,就在梅子的带领下,沿着他们让开的路,疾步迈入了公主居住的内室里。

  一入内,顿时便惊住了。

  比她来之前预料的更加糟糕。

  二鬼正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,低垂着脑袋,脸上明显有几个巴掌抽过的红印,见她进来,抬了下头,那眼睛里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迷茫和愧疚。

  另外,除了扯着手里的巾帕假装叹息同情的东方婉仪之外,另外一个如夫人魏氏也低垂着头,站在边儿上,老老实实的没有敢吭声儿。

  而那个替赵樽打理着晋王府后院的月毓,此刻正坐在床边儿上,眼圈儿通红地安抚着哭个不停的赵梓月,她的着装一如既往的齐整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可她的端庄却自然而然地衬托出了床上的一片狼藉来。

  扯碎的衣裳……

  引人遐思的肚兜儿……

  揉得皱皱巴巴的被褥……

  都在无声述说着刚才这里都发生过什么。

  赵梓月蜷缩在被子里像只受伤的小兽,嘤嘤的哭声儿已经哑了,头上的发髻早是绫乱不堪,镶了珠翠的耳坠只戴了一只,露在外头的脖子上有着明显的爱痕,让那缩成一团的小小女子,看起来更加的柔弱可怜。

  先前对她的所有怨气都消了。

  想到她先前说要陪自己去东宫,夏初七突然有些后悔。

  如果带了她去,应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吧?

  可世间之事,谁都不是先知。

  从今往后,那个刁蛮任性却也欢乐无比的小公主,只怕是不复存在了。

  她的心底突地有一丝悲凉。

  “楚医官来了?”

  月毓侧过头来最先招呼她,一双眼睛都红出了血丝来。

  夏初七慢慢地走近了两步,看着她,也看着赵梓月绫乱的头发下那张泪水淋淋的巴掌小脸儿,一直都没有说话。直到月毓被她盯得面儿上有些不自在了,她才冷冷地低声问。

  “月大姐,外面为什么围了那么多人?”

  月毓吃了一惊,“有吗?看我这都急糊涂了。”说着她红着眼睛起身,“我马上出去,遣了他们。”

  “不必了。”夏初七嘲弄地翘了下嘴唇,二话不说就往外走。看着他刚刚来了,又要离开,赵梓月蜷缩的小身子抖了一下,哭肿成了桃子的眼睛就看了过来,带着哭腔喊了一声。

  “楚七……你不要走……”

  夏初七顿步,回头看她,“我马上回来。”

  再一次出现在青棠院大门的夏初七,顿时引起了围观下人们的注目,而堵挡在门口的侍卫,也自然而然地让出了一条路来。丫头婆子们大概都想知道这位还没有成婚就被公主给“戴了绿帽”的驸马爷打算如何收场,一个个谦恭的表情下面,都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好奇之心。

  “都给我听着!”

  夏初七难得的板着面孔,语气很重,说完这几个字,又缓缓扫视着四周,一张在女人堆儿里并不十分出众的清秀面孔,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冷烈之气,这是与她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神态。

  “梓月公主蜘蛛疹复发,心情郁结难平,大家还是不要围观得好。要不然,一会儿公主发起火儿来,只怕谁都会吃不消吧?还有啊,公主的脾气,想必大家也是知道的,她这生了蜘蛛疹的事情,要是谁敢拿出去胡乱嚼舌根子,不要说殿下和公主容不得你们,就是本驸马,也不会让任何人好过……”

  她突然冒出来的话,让众人抽气着大惑不解。

  不是说公主和侍卫做出了那种事情来吗?怎么会变成了蜘蛛疹?

  外头这些人和梅子一样,其实都没有亲自看见什么,只不过女人多的地方,传播速度也就特别的快。如今听了她的话,猜测着她的意思,好奇着真正的答案,一个个的目光都“嗖嗖嗖”落在了她的脸上。

  夏初七阴恻恻拿眼一扫,又翘了下嘴角。

  “殿下如今不在府里,没有人主事儿,你们是不是都忘记本分了?呵,那不要紧。殿下不在,本驸马还在。我与大家不熟,可能大家还不太了解我的为人,今儿我就把话给撂在这儿,大家且一定要记好:谁敢再开口胡说八道一个字,老子就叫她一辈子说不出话来,懂?”

  她掷地有声,原本热闹的院子,顿时冷了下来。

  皇上颁布了册封驸马的圣旨之后,因为夏初七不太认同的态度,一直也把自个儿当成一名良医官,谁见到了他也没有行礼的自觉性。

  如今她气势凌人的自称驸马爷,那威严谁又能抵抗?

  说白了,这些人敢来围观公主的糗事儿,也不过是因为王爷不在府里,而管理后院的月毓也没有出来阻止,钻了个空子而已。

  可王爷不在,确实就他驸马爷最大了。

  很快,来自各院的围观人群,终是跪在地上,纷纷请辞散了去……

  看着一院冷清,夏初七眸色更冷了。

  即便是后世的女子,出了这种事儿被人围观都受不了,不要说时下还是封建社会。哪怕赵梓月她是一个皇室公主,那也是一样,贞节大过天。一旦许了人,她的身子便是属于夫婿的了。如今出了这种事儿,为了皇家体面,第一时间就该防止扩散,减少不必然的流言。可事情却反向发展,闹得全府皆知,引起这么多人来围观。

  她可以想象,说不定如今已经传出了府去,传遍了京师。

  甚至于,很快就会传到皇帝和贡妃的耳朵里。

  冷笑了一下,她侧头吩咐侍卫。

  “看好了,谁也不许靠近青棠院。”

  “是!驸马爷。”

  今儿的驸马爷很有些威风,那些侍卫对她又多了些恭敬。

  ……

  再次入得赵梓月的内室,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鬼,低了低嗓子,“把你的衣衫整理好,外面守着去。公主生了病,你一个侍卫跪在这里,像什么话?”

  生病?脸上仍然带着一抹诡异的潮红,二鬼抬起头时,脸上的指印更加清晰了几分。他双眼通红的盯住夏初七,张了张嘴唇,好几次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,可他生性伶俐,在夏初七冷冰冰的眼神儿下,很快就从混沌中反应了过来,噌的一下起身,什么都没有再说,只看了床上的赵梓月一眼,默默地退了出去。

  屋子里,只剩下几个女人了。

  夏初七转过身来,环视了一圈儿,摆了摆手。

  “你们也都出去,我想单独和公主说几句话。另外,公主生病的事情,都好好管住你们的嘴巴,否则……”

  “啪”一声,她随手劈掉了案几上一个汝窑的蓝釉花瓶。

  “这个花瓶,便是她的下场。”

  在花瓶碎裂的“嘣”声儿,东方婉仪最先讽刺的看过来,“哟,今儿个好大的威风。公主出了这种事情,我们做嫂嫂的安慰她几句,怎么不行了?有些人想要让我等隐瞒,可是做贼心虚了?不敢让殿下知道,查出个中实情来?”

  个中实情和做贼心虚,都不如那句“嫂嫂”来得刺耳。

  夏初七瞥了她一眼,“如夫人还真是胆大包天,说起僭越的话来,丝毫都不知脸红,一个小小的侍妾,一个奴婢之身,也敢称是梓月公主的嫂嫂,不怕人笑掉了大牙?”

  “你……”东方婉仪最是沉不住气,指着她就要发飙,却被夏初七狠狠扫了回去,又风马牛不相及地嗤问了她一声。

  “如夫人真就不懂,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吗?”

  东方婉仪气得怒嗔一声,“你这个恶毒的贱人,不男不女,勾三搭四,如今想要封了我等的口,都生了些什么思啊你?”

  似笑非笑的看了她片刻,夏初七面色陡然一沉。

  “本驸马的意思是,你,赶紧他妈的给我滚出去。”

  “驸马”两个字儿,还是有相当分量的。再怎么说,驸马都是公主的夫婿,而侍妾却不算王爷的妻子,说来也不过是奴婢的身份。闻言,东方婉仪面色一变,气得嘴唇颤抖了几下,重重哼了一声儿,便要带着香翠离开。

  可她脚步刚刚踏出去,却被夏初七喊住了。

  “东方氏,你忘记给本驸马行礼了。”

  东方婉仪平素也是一个高傲的性子,人又极为冲动,听了这话,顿时便有些压不住火儿了,“楚七,你不要欺人太甚。”

  “本驸马让你行礼,是欺你吗?”冷冷的剜了她一眼,夏初七的目光突地掠过月毓,又掠过惊恐的魏氏,眉梢一挑,眼神儿里突地带出一抹她们都十分陌生的狂妄来。

  “好,既然你这么说了,不欺你一下,可惜了你这风评。”

  又是一声碎裂的“砰”声儿之后,只见夏初七拿着那花瓶的颈子,二话不说,一扬手便风快地朝东方婉仪漂亮的脸蛋儿上砸了过去。东方婉仪吃惊的瞪大双眼,“呀”了一声儿,狼狈地抱着脑袋低下头去,那碎花瓶便擦着她的手背过去,撞在了墙上,同时,也在她手背上划出一条深深的血槽来。

  满屋静寂了。

  只有那花瓶落在地上,砸出来的“嘭”声儿。

  每个人都不敢置信——向来嬉皮笑脸,吊儿郎当的楚七,一旦发怒居然是这么的可怕,出手的时候,竟然也是这么的狠,丝毫都不亚于王爷生气的时候。

  “都看见了?”

  夏初七说着,摊了摊手,一屁股坐在赵梓月的床前。

  “本驸马要说的话,也都记清楚了?”

  果然善良的人都受欺负,她这火一发,不仅是东方婉仪,包括魏氏和月毓在内,一干杵在屋子里的女人们面面相觑一下,都纷纷下跪行了一个大礼,口称“驸马爷”。

  老皇帝的圣旨,那确实不是摆设。

  头一回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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