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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零之彪悍女知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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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队长帮个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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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,程如山跟爹娘打招呼,去大队借自行车骑着去县里。

程福贵和程福万正四下活动想把文生抓去,程如山自然不会坐以待毙,上午他先跟程蕴之详细了解大哥的情况,又去村里找程福军、程福联以及一些老人说说话,下午才往县里去。

这时候程福贵还在住院,其实已经可以出院回家休养,他为了表示自己伤势严重,依然赖在这里不肯走,一定要把程如州抓起来再说。

他的耳朵彻底废了,接上那一块没愈合一直化脓,最后不得不舍弃,只剩下半只耳朵。被砍的手臂愈合也慢,毕竟年纪大了,受伤没那么容易好。而且手筋受了伤,一只手麻麻的几乎没感觉。

他恨得挠心挠肺得疼,却不能像从前那样直接指挥民兵冲进去抓人。

他问程福万:“公安局怎么说?”

“程如州乖乖地呆在村里,没干什么出格的,公安局说也不好抓他。”程福万一脸懊恼,“倒是大哥当年的事儿,有人在翻旧账。”

程福贵冷笑:“那点事儿不用怕,当时我给组织交代的明明白白,一点都没隐瞒。说我贩卖烟土?我根本没做!黑纸白字记载着,现在翻旧账?没门!倒是他程毅和程荣之,嘴上说什么程氏子孙,绝不当汉奸,那他们干嘛和日伪军周旋得那么亲热?他给日伪军送粮食才能保住家里的产业,否则水槐村早被灭了。说他和日伪军勾结枪毙他,一点不冤枉他!”

当初他不学好,跟着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混,其中一个是赵发荣的手下。赵发荣是当地有名的黑帮大佬,靠亲日发家,贩卖烟土、走/私枪支,战争爆发混上一个伪军的官衔儿。

程福贵想发大财,计划跟着那弟兄去投奔赵发荣,结果被程荣之带人抓回来,鞭打一顿关了几年。

后来他表示痛改前非,要去参加革命程蕴之才放了他。

说到底,因为程荣之的干涉,他没做什么实质的事情,顶多就是和赵发荣的一个手下混而已。

第二年抗战胜利,赵发荣树倒猢狲散,自己也被革命者枪毙。当年那弟兄投奔程福贵,供出赵发荣有埋金地。程福贵领着他们四处勘察,最后在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挖出一小缸大洋和黄金。

程福贵把大洋献给组织,立刻得到晋升,以此为后盾进入正规部队。虽然他不擅长打仗,也没上阵杀敌,还是当上排长、连长。

只是他能力有限,知道没有军功再往上爬也不容易,便在47、48年当地土改、打土豪的时候,果断转业回家乡主持土改工作。

在60年之前,他一直都很顺遂,后来随着形势变化,浮浮沉沉,尤其大Y进、四/清运动、文G,中央势力洗牌,地方势力也走马观花地换。可他虽然没能如愿升上去却也没惨过,一直守着本公社。

他自觉有大功劳的,根本不怕。

这时候有人来给他们送信,“程书记,你们村那个程如山来革委会了。”

“他来干什么?”程福万蹦起来,“我去看看。”

那人赶紧拉着他,“他是来询问程如州的案子,顺便汇报他们家平反的事情。”

程福万:“程如州就真的没事儿了?”

那人点点头:“公安局找不到借口抓他,除非他再度伤人。”

程福万立刻道:“大哥,这好办,回头想办法让他再伤一次人,就不信弄不死他。”

程福贵:“不急在一时。”

事情发生了,不是一天两天就解决的。

他挣扎着下地,“走,我们去会会这小子,看他到底想干什么。”

程福万立刻扶着他,程福贵老婆子从外面进来,见状急道:“你这是干啥,快好好养着。”

程福贵:“没事,走。”

……

程如山先去公安局确定大哥的事儿平安过去,只要不伤人就不会被抓。他又去革委会拜访赵书记,向他致谢,然后去运输组,跟组长打过招呼,在那里给省军区打电话。

他拨了总机,要岑队长的办公室电话。

“岑队长,我是程如山。”

“你小子,上一次来送物资,怎么不来找我喝酒?怕我吃了你啊。”

“岑队见笑,没有特殊事情,不敢贸然打扰。”

程如山和岑队长只相处过几天,虽然岑队长对他态度很好还特意给他留电话,让他去省军区的时候打电话一起喝酒,他也不可能真的骚扰人家。

“看来这是有特殊事儿,说吧,是换媳妇儿还是换工作。”岑队长不改嬉皮笑脸的模样,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。

程如山:“……多谢岑队长关心。媳妇儿很好不用换,工作很好也不用换。而是我家平反之事,我怀疑当年另有内情。”

岑队长的声音略正经一点:“程如山,我看过文件,当初你家的确在打土豪名单上。按照土地亩数定的,过杠儿就算,而且你爷爷和大伯确有跟日伪军交往的记录。这个文件不是造伪造的。”

程如山知道纠缠这些没有意义,比如说什么我爷爷和大伯那时候支持革命,提供钱财粮食等等,我爷爷和大伯与日伪军交往是为了保护百姓不被荼毒。他知道说这些没用,如果有用的话,当初就会被考量在内。所以他不想辩解,现在辩解无意义。

“岑队长,文件可有说程福贵当年勾结伪军黑/帮贩卖烟土,曾经被我大伯关禁闭?”

岑队长:“我查查。”

当初看上程如山的时候,他们搜集了一切关于他的资料,还是岑队长亲自经办的。

很快,岑队长的声音再度响起,“文件记录程福贵当年想去黑帮做卧底,调查他们贩卖烟土的事情为民除害,却被你大伯打断。等他参军以后,找到机会挖出赵发荣的藏钱地窖,全部用来支持解放战争。”

他顿了顿继续道:“从文件上看,程福贵是清白的。不过他能力有限,行事作风不正。这么多年虽然升到县里却被赶回公社,想必也有人对他当年的事儿不满。”

程荣之当年就算有程福贵不轨的证据,也早就被他毁掉,而程福贵说他本身是想去当卧底为民除害,结果什么都没来得及做,后来他立下功劳却是白纸黑字记录的,所以才有晋升。哪怕有人对他不满,也不能直接否定文件。

程如山:“谢谢岑队。”

他刚要挂电话的时候,岑队的声音又响起:“等等。”

程如山心头一跳,听岑队道:“要证明他当年的罪状不容易,不过未必不能证明他陷害你爷爷和大伯。”

程毅和程荣之是革命乡绅,就算一开始因为土地过杠被抓起来审查,等说明情况完全可以只没收田地、房屋,而不必被枪毙。程毅显然没来得及说,或者说了却没等到有话语权的干部释放就被程福贵给主持枪毙了。

从前可能因为工作疏忽,导致这种情况也是可能的,只是现在既然平反,那就要说明当初是有失误。

现在要求有人为这个失误来承担责任,也理所当然。

当年最初主持水槐村土改工作的是程福贵和商伟业等人,商伟业和管书记知道当初的情况,他们为程家奔波,想保下程毅几个不被枪毙。但是商伟业到达的时候程毅已经被枪毙,他只来得及把程荣之和程蕴之等人送去劳改农场。而之前,最有话语权的就是程福贵,所以认真追究起来,是可以治他一个贪功冒进、错杀忠良的过错。

如果确定,虽不能治罪,却能罢职。

岑队长把这个分析给程如山听,并且保证程家彻底平反,不管谁都翻不起风浪。他对自己办事有信心,向来不容有失,否则那不是打自己脸么。

程如山道谢挂断电话,又要了内部的信封和邮票,写了三封简短的信,装进信封写上地址贴上邮票,自己拿去投在邮筒里。

路上他碰到匆忙赶过来的程福贵兄弟。

程福贵年纪也不小,如今受了伤看起来别提多狼狈。他对面的程如山却正当青年,身姿挺拔玉立,气势如虹,一股阳刚之气夺面而来。

程福贵冷哼,“你最好把疯子送到他应该去的地方。”

程如山淡淡道:“这话送给你最合适。”

程福万怒道:“臭小子,你等着!”

程如山目光冷寒地逼视着他,“你敢对我大哥使坏,我就敢让你死得不明不白,你只管试试。”

程福万:!!!

程福贵气得钻脑仁儿的疼,“程如山,当年的事儿早就盖棺定论,你休想再翻案。”

程如山:“你勾结黑帮贩卖烟土,公报私仇害我爷爷大伯,这事儿总会在你盖棺前给你定论的。”

说完,他冷笑一声,举步离去。

程福贵咬了咬牙,疼得嘶一声,他笃定这件事没法翻案,当年多少人被打倒,就算冤假错案也只是平反而已,并没有人对此负责!整个形势都是乱的,谁负责?

他去了革委会主任办公室,想找书记诉苦。跟着秘书进去,却见周书记正在打电话。

周书记:“明白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确实如此。请放心,一定妥善处置。”说完他挂了电话,看到程福贵进来,立刻关心道:“伤势未愈,怎么出来了?好好休养。”

程福贵苦笑:“周书记,哪里还敢休息,再休息怕是要回家睡大觉了。”

周书记哈哈笑起来,“老同志就是幽默。”

程福贵心里冷笑,却笑得无比谦虚,“我是人老心不老,还能为党和国家再干三十年!”

想让他家去休养让位,没门!

说了两句客套话,周书记直接表态:“程如州伤人事件到此为止,只要他不再伤人,老同志切莫追着不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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